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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集智俱乐部为大家推荐一本来自“集友”李晓煦的《三生有幸:幸福心理学的三种时间尺度》。本书采用多种研究方法,深入浅出,阐明常识层面的深刻盲点。在理论方面,从时间尺度扩展了 Daniel Dennett 的多重草稿意识模型,对 Mihalyi Csikszentmihalyi 心流学说的“大我” 体验和存在主义心理学的“使命”体验给出统一的操作化解释。 


哲学家丹尼尔·丹尼特曾提出“多重草稿模型”解释意识:人的头脑中有多个并行编写着的叙事脚本,它们相互竞争,在某个时刻胜出的那一个,成为那个时刻的意识内容。在这份意识内容以第一人称视角反推的重心位置,浮现意识自我。丹尼特的学说,在秒的尺度上解释了自我的涌现和流变。心理学家米哈里·契克森米哈赖,曾经提出著名的“心流(flow)”理论,其代表作《心流》脍炙人口。《心流》写到,某些时候当人们全神贯注、忘我投入,持续数分钟甚至数小时,就会达到心流的“最优体验”。在这种体验中,日常生活的意识自我消隐,但“意识仍然存在”,达成“自我超越”——某种“自我疆界向外扩展的感觉”。

在《三生有幸》5.3节,作者提出丹尼特意识学说和契克森米哈赖心流学说之间存在交汇:“多重草稿”模型可以从秒时间尺度的日常生活意识内容,扩展到分钟小时时间尺度的心流内容。在本书中,作者把丹尼特的意识学说引入积极心理学,对积极心理学中的一些重要概念和模型做了新鲜而具体的解读。意识层层涌现,快乐长短编织,觉知、心流、使命在不同尺度下构筑彼此的幸福塔楼。

本文经作者授权,节选自《三生有幸——幸福心理学的三种时间尺度》第五章第3节,更多精彩内容请阅读原书。


作者简介:李晓煦,北京大学国际金融专业本科、应用数学专业硕士。师从教育心理学名家侯杰泰教授,2010 年获香港中文大学博士学位。研究领域集中于多元统计方法社会科学应用,兼及积极心理学、移动互联网应用体验分析与教育技术,在教育学界顶级学术年会 AERA发表论文多篇。先后在北大心理系和复旦心理系讲授专业必修课《高级行为科学统计方法》。 在复旦大学讲授的通识课程《幸福心理学》入选著名的“复旦蹭课地图”。


无脑肉身思想实验与多重草稿意识模型


1981年,Daniel Dennett与《G.E. B.》[1]的作者Douglas R. Hofstadter合编了一本心灵哲学文集《心我论 (The Mind’s I)》,选辑的27篇文章以心灵哲学名篇为主,也包括图灵的一篇人工智能论文、博尔赫斯的两篇散文以及笔者非常喜欢的波兰作家Stanislaw Lem的三个科幻短篇。两位编者为每篇入选的文章写了精彩的短评。Hofstadter还为文集贡献了《G.E. B.》的精华节选外加两篇对话体短文。Dennett则以短篇科幻小说体裁为文集贡献了《导论》和第13篇《我在哪里?》[2]。


与著名的“缸中之脑”[3]思想实验相对称,《我在哪里?》的精彩情节中,Dennett设计了“无脑肉身”思想实验——把大脑从颅骨里取出放入培养液,用无线方式保持缸中大脑和空颅腔的神经连接畅通,那么意识自我所处的空间在哪里?是感官内容反推的颅骨位置,还是大脑神经所处的实验室?在小说的大部分情节中,主人公都体验到意识自我在颅腔的位置,直到发生事故,身体感官功能突然完全“死亡”。在那一刻,主人公又瞎又聋又哑而且动弹不得,却意外地发现意识自我从颅骨位置瞬间飞回了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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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我论》第21篇博尔赫斯《The Circular Ruins》的短评中,Dennett创作了另一个科幻故事表述他的意识自我学说:有一部机器人以第一人称创作小说,忠实地将它的当下感官处境整合进小说情节。这样一部机器人如果利用了“无脑肉身”的身体(不妨假设它的体积并不大,可以藏进颅腔),这个小说主人公所处的空间在哪里?


1991年,Dennett出版了专著《意识的解释》[4],系统地阐述他的“多重草稿模型 (Multiple Drafts Model)”。其中,意识自我被解读为“叙事的重心”。心灵哲学中的“意识”通常指David Chalmers“意识难题”的“意识”[5],在Dennett多重草稿模型中对应的概念是“叙事 (Narratives)”,相当于“意识内容”,而“意识自我”则是“意识内容”中“作为叙事重心的自我 (The Self as The Center of Narrative Gravity)”[6]。笔者为了解释Dennett的这个观点,总是请课堂现场的学生回顾4.1节的Kanizsa三角形。当你看到下面这幅图,生物演化史优胜劣汰筛选出的模式识别功能让你自动看到了前景的亮色弧边三角形,不妨把这种模式识别称为脑补。然而与此同时,你不仅看到了这些几何图形,你还看到这一页书,以及这一页书所嵌入的当下处境,也就是你的整个当下处境。这个处境的内容构成你的当下叙事,是你的“意识内容”。生物演化史优胜劣汰筛选出的模式识别功能,识别出有一个体验者正在这个“意识内容叙事”的重心——更操作化地说,正在第一人称视角反推出的体验位置。你的“意识内容叙事”通过模式识别脑补出了你的“意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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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3“谁”正在看这幅图?


Dennett的“意识内容叙事派生意识自我”学说,犹如哥白尼的日心说革命。在《意识的解释》中,与哥白尼反驳的地心说对应的“靶子”学说,被称为“笛卡尔剧场模型”——这种模型假定大脑中某处存在一个意识自我,在观看感官输入的意识内容。如果读者支持“笛卡尔剧场模型”、反对Dennett的模型,《我在哪里?》的“我”将位于中大脑的位置;反之,如果读者反对“笛卡尔剧场模型”、支持Dennett的模型,在身体感官未失去功能的时候,小说中的“我”将位于无脑肉身的颅腔位置,因为视听内容占据了意识内容的绝大部分,特别是视觉内容。


Dennett的模型甚至可以解释心灵哲学与心理学的“心”字:为什么绝大多数语言都认为灵魂的位置在心脏而非头颅?因为我们在体验情绪波动的时候,头颅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变化,叙事体验的重心却从视觉听觉转到心跳的加速。所谓用心想事,正因为想事的时候不牵连耳目头颅的体验,牵连心脏位置的微妙体验。有一部小说写到主角感受到爱情发生在胃部,因为每当对恋人唤起爱意,胃就微微疼痛。


不仅意识内容的叙事重心会发生切换,甚至叙事本身也会在不同的进程之间切换。这就是Dennett把他的模型称为“多重草稿”的缘故。大量的内容在大脑中处于并行编撰状态,其中特定的一组内容成为意识到的叙事。在最新的表述中,Dennett把多重草稿模型升级为“脑海名望模型 (Fame In The Brain)”[7],强调这些并行的内容并不存在各自进入意识叙事的准确时间点,而是像公众媒体中的事件知名度一样,有一个连续的渐变过程。牛津大学出版社有一套非常有名的通识书系VSI (Very Short Introductions),其中的《Consciousness》[8]由Meme概念的提出者Susan Blackmore撰写。Blackmore将Dennett的“多重草稿模型”思想史来源追溯到休谟和释迦摩尼。为了解释“多重草稿”的并行状态,Blackmore举了认知心理学中著名的“鸡尾酒会”[9]场景——

在一个满是人说话的嘈杂房间里,你可能会忽然转移你的注意,因为背后有人在说:“你猜杰里米昨晚说了些什么关于苏的事……她……”。你竖起了耳朵。此时,你似乎已经知道说出的这一整句话。但果真如此吗?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提到了你的名字,你永远不会听到这句话。

多重草稿模型的意识内容叙事既不能保证一致、也不能保证连续,反推出来的意识自我同样如此。对于(清醒条件下的)不连续性,Blackmore给了一个精彩的比喻:“试图很快打开冰箱门,看灯是否一直亮着”——意识自我无法见证自己的缺席。关于不同时点的意识自我不一致性,《意识的解释》第13章第2节讨论了多重人格障碍 (Multiple Personality Disorder) 的实证案例。同一节还引用了意外的反面极端案例:共享同一叙事的非连体双胞胎。Greta Chaplin 与 Freda Chaplin 总是形影不离地生活,甚至“轻松地完成彼此的句子,或几乎完全一致地说话”,直至64岁时Greta先去世。Dennett认为,由于持久地共享几乎同步的叙事,导致两个生理上的个体象左右半脑一样在任一时刻总是共享着几乎相同的意识自我。这个案例乍听难以置信,幸而这对孪生姐妹有详实纪录片存世[10]。


“叙事重心派生意识自我”与“多重草稿编撰意识叙事”是Dennett学说两个相对独立的命题,后者缺乏心理学实证研究水准的操作化表述。在4.4节“快思慢想”双进程理论的框架下,毫秒时间尺度的“快思”进程在视觉注意研究的新进展以纹理平铺模型 (Texture Tiling Model) [11]为代表,研究结论认为基本的视觉处理过程并不需要意识。“多重草稿编撰意识叙事”如果成立,应当发生在介于“快思”、“慢想”之间的时间尺度。注意到《意识的解释》第六章对时间的讨论,其范围限制在毫秒与秒之间,未曾超越短时记忆时间尺度。


在心理学文献中,“多重草稿编撰意识叙事”尚处于小众边缘,“叙事重心派生意识自我”却已经是主流的观点。著名的“橡胶手错觉”[12]让被试看眼前的橡胶假手,对应的真手以屏风隔开伸展在视野之外。研究主试用一对软刷同时刷被试眼前的橡胶假手和视野外真手的同一部位,被试通过视觉里的假手、触觉里真手建立新的整合意识叙事。主试突然以锤击被试眼前的假手,被试真手生理反射收缩。与4.1节的条件反射不同,本例中的被试反应是无条件反射。另一个实验是瑞典研究者Henrik Ehrsson著名的“灵魂出窍”研究[13],因为BBC纪录片的传播而为广为人知。被试通过头戴式虚拟现实设备,复制另一处模特的视野,研究主试用视野中的塑料杆和被试胸前的另一根塑料杆同步轻戳模特和被试前胸同一部位,被试体验到的意识内容叙事重心切换到模特位置,意识自我与真实身体位置分离。这种体验是如此强烈,当被试脱下头戴式设备,体验到意识自我瞬间从模特位置飞回身体真实位置,正如《我在哪里?》主人公的意识自我瞬间从失去功能的无脑肉身飞回到实验室。


笔者在复旦课堂讲到这部分内容的时候,总是请现场同学观看Raffaello D’Andrea的四轴飞行器TED演示。课堂的提问是:如果你是设计者,你会把这些飞行器的主要计算过程安排在哪里实施?如果安排在现场的笔记本主机,是否对这些飞行器运行中的场景表征有影响?如果这个系统有意识,它会意识到自己在哪里?当三部四轴飞行器协同张开一张网的时候,这个系统会有三个意识还是一个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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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4Raffaello D’Andrea的四轴飞行器TED演示


心流大我与多重草稿模型的时间尺度拓展[14]


心流的第7条要素是日常生活的自我意识退隐,超越身体边界的“大我”意识浮现。《Flow》中描述了攀岩的体验:“攀岩者全神贯注于岩块上微小的凹凸处,找寻落足点,在手指与岩石,脆弱的人体与石块、天、风的组合中,发展出一种有如血缘般的亲密关系”——脊椎动物最敏感的器官之一是内耳的三轴半规管 (Semicircular Canals),三个“半环门把手”彼此垂直成三维坐标,左右耳各一副。半规管通过加速度感受重力、旋转和身体平衡。攀岩运动中,这方面的体验替代视听内容成为意识内容叙事的主导成份,与日常生活的意识内容叙事截然可分,反推出极为特殊的意识自我体验。


《Flow》中还描述了三种不同的意识内容叙事延伸形式,一种是空间上的延伸:“漫长的守夜中,孤单的水手开始觉得船是自我的延伸,循同样的节奏,朝同样的目标前进”;另一种是多个生理个体构建的组织延伸:“在艰难的手术中,他们(外科医生)觉得全体手术人员成为一个整体,为相同的目标而动作,他们把这形容为‘芭蕾’—在动作中,个人隶属于团体演出,每个成员都分享到和谐与力量的快乐”;第三种是理念层面的延伸:“小提琴家在努力创造的乐声中载沉载浮,自觉是‘和谐天籁’的一部分”。这三种“大我”体验各异其趣。其中第三种在抽象理念层面延伸的意识内容叙事,甚至可以派生不隶属任何空间位置的意识自我。


所有这些心流体验的“大我”,都有一个共同特性:心流的第8要素、时间尺度上的拉伸与扭曲。这就是从Dennett意识学说到Csikszentmihalyi心流学说之间的理论突破口:“多重草稿编撰意识叙事”从秒时间尺度的日常生活意识内容扩展到分钟小时时间尺度的心流内容。Csikszentmihalyi心流学说实际上已经完成了“多重草稿并行编撰”在持续时间尺度上的操作化,比《意识的解释》短时尺度所作的操作化尝试多出二十五年的实证研究积累。


《意识的解释》认为,并不是所有时刻的并行在编草稿都能涌现一个主导的意识内容叙事,Blackmore将其比喻为没打开冰箱门的时候里头的灯实际上没亮,意识内容叙事并不总是存在,作为叙事重心的意识自我同样如此。心流学说也不曾许诺任何小时的持续时间都能形成心流——其中包含此起彼伏的无数短时记忆意识内容只有在满足八条要素的少数情形才能建构成心流过程。导致高心流幸福感悖论的是:高挑战×高技能的心流达成途径本身却具有极高的可操作性,达成高心流活动的困难只在于不同时间尺度的意识自我是服从受控还是主动控制——如果能在秒时间尺度上更好地服从受控,在分钟小时时间尺度上更好地主动控制,多重意识叙事编撰心流内容即可达成;反之,心流内容则随机瓦解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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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理论扩展中,不同时间尺度的意识自我过渡是一个相对新颖的概念。为了让这个新概念操作化,笔者设计了这样的身体实验——在掌控呼吸保持稳定速度的长跑运动中,最初的1500米运动量是中低水平的挑战,不容易进入心流状态,短时记忆尺度的视听内容占据意识内容的主导成份,以头颅为中心的日常意识自我体验还未退隐。当过了2500米的疲劳点之后,掌控呼吸保持稳定速度成为高水平的挑战,较大可能进入心流状态,以四百米跑道分为四段弯道、直道百米交替,形成每段超过半分钟不到一分种的长跑节奏。此时肢体的持续时间运动体验替代短时记忆的视听体验占据心流体验内容的主导成份,以肢体重心为下沉中心的“大我”体验逐渐浮现,头颅中心的日常意识自我体验随之退隐。有趣的是,这个过程中可能出现一种不稳定的两种自我体验并存情形,这种微妙的感觉很难平衡,高心流的长期锻炼者较易在这种不稳定平衡中沉潜向长时间尺度腰腹位置的“大我”体验,低心流的偶尔锻炼者较易在这种不稳定平衡中跳出到短时记忆尺度头颅位置的日常意识自我体验。


笔者曾有很少几次在长跑运动的最后一两圈进入一种难得复现的美好体验,彼时临近“Fought the good fight”,甩开思想包袱畅快释放体能,运动蓝牙耳机播放的古典音乐与强烈唤起的积极情绪谐调共振,跑道仿佛唱片缓缓旋转、身体化为唱针融入叙事。在这个诗意的心流意象中,叙事内容反推的体验重心从身体四肢切换到旋转唱片的中心,一曲难忘。

 

本节线索


本节的常识盲点是Dennett哥白尼式革命的思想实验:意识内容叙事重心从空间上反推意识自我的位置。在Dennett无脑肉身思想实验启发下,本节将其理论从空间维度扩展到时间维度,把心流解读为跨越短时记忆时间限度稳定延续之意识内容叙事。依据Dennett的模型,意识自我浮现于多重草稿涌现的主流叙事重心。本节尝试将该模型之短时记忆时间限度扩展,以延续时间此起彼伏意识叙事前后贯彻的高度一致性解读心流。类似地,以叙事内容处境超越日常生活身体限度解读“大我”。后续章节,进一步以短时记忆时间限度、持续时间、超越时间限度之三种意识自我解读Seligman积极心理学之愉悦、沉浸、意义三重幸福模型。


2.3节Kahneman的“记忆自我”(和Harari的“叙事自我”)是指日常意识自我通过有限理性的短时记忆表征对长时记忆叙事过程作出评价,正如1.1节中Simon对有限理性的分析,长时记忆被视作短时记忆的所处环境。心流大我与“记忆自我”的不同体现在:记忆自我所评价的叙事过程通常不构成心流过程;记忆自我的评价重点在认知维度(“生活满意度”),心流大我的评价重点在体验维度(“最优体验”);记忆自我是秒尺度上的日常生活意识自我,如果在神经网络的毫秒尺度测评,就如同将语句拆分为词汇一样失去关键信息,对称地,心流大我是分钟小时尺度上的心理现象,同样无法还原为日常意识的秒尺度操作化测评。9.3节对时间尺度作更深入的讨论。


脚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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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此前两年,Hofstadter出版了影响深远的普利策奖名著《G.E. B.(Gödel, Escher, Bach: an Eternal Golden Braid)》。与前文所引Levine诗作一样,《G.E. B.》也是基于Escher绘画再创作的杰作。


[2]《心我论》中包括《我在哪里?》的三篇科幻小说由荷兰导演Piet Hoenderdos在1988年拍成“纪录片”《Victim of the Brain》,Dennett出演小说中的自己,Hofstadter和Marvin Minsky都在这部伪纪录片中出镜。


[3] Harman的“缸中之脑”是笛卡尔“恶魔感官”思想实验的现代版本,心灵哲学文献最常引用的是H. Putnam的反驳论证。Harman, G. (1973). Thought. Princeton. NJ:PrincetonUniversity; Putnam, H. (1981). Brains in a Vat. In Reason, Truth, and History,Chap. 1.,1-21.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4]Dennett, D.C. (1991). Consciousness explained. NY: Penguin Group. 在第12章第6小节的注解8,Dennett追溯了“自我作为叙事重心”的发表时间。


[5]Dennett反驳认为“意识容易的具体问题”都解决的时候,“意识难题”将不复存在。 Chalmers, D. (1995). Facing up tothe problem of consciousness. Journal of consciousness studies, 2(3),200-219 [pdf]; Dennett, D. (1996). Facingbackwards on the problem of consciousness. Journal of Consciousness Studies,3(1), 4-6. 


[6]Dennett, D.C. (1992). The Self as The Center of Narrative Gravity. In Self andconsciousness: Multiple perspectives. Hillsdale, NJ: Erlbaum. 


[7]Dennett,D., & Akins, K. (2008). Multiple drafts model. Scholarpedia, 3(4),4321. [html]

[8]Blackmore,S. J. (2005). Consciousness: A very short introduction (Vol. 121).Oxford University Press. 


[9]Moray, N.(1959). Attention in dichotic listening: Affective cues and theinfluence of instructions. Quarterly Journal ofExperimental Psychology, 11(1), 56-60. [html] 需要注意的是,鸡尾酒会问题指嘈杂多人讲话背景中专注于某一单独讲者,姓名效应只是其中的次要方面。Blackmore的这段表述重点在姓名之前的词汇也会获得注意,与姓名效应的主流研究实验范式和结论都不一致。参见 Wood, N.,& Cowan, N. (1995). The cocktail party phenomenon revisited: how frequentare attention shifts to one’s name in an irrelevant auditory channel?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 Learning, Memory, andCognition, 21(1), 255-260. [pdf] 鸡尾酒会问题还是当前人工智能语音识别产品有待解决的关键困难。参见“声学在线”:亚马逊的Alexa真的解决了“鸡尾酒派对难题”吗?


[10]媒体报道见:Famous city twin sister dies at 64 . [html] 纪录片《A Pair ofOne, Freda & Greta Chaplin》可见于 youtube


[11]Rosenholtz,R., Huang, J., & Ehinger, K. A. (2012). Rethinking the role of top-downattention in vision: Effects attributable to a lossy representation inperipheral vision. Frontiers in psychology, 4, 625.


[12]Botvinick, M., & Cohen, J.(1998). Rubber hands “feel” touch that eyessee. Nature, 391(6669), 756. 


[13]Ehrsson,H. H. (2007). The experimental induction ofout-of-bodyexperiences. Science, 317(5841), 1048-1048.


[14]李晓煦 (2015, May). Csikszentmihalyi“心流”概念的Dennett意識學說解讀. 首届华人应用心理学国际研讨会:新北市,中国台湾. [pdf];  李晓煦 (2015, Jul.) Dennett意识学说的时间拓展. 集智俱乐部年会:南京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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